难评:元祐末年的沈家悲剧——丝线下的血泪与“和谐”下的阴影
讲述者:洛阳“百晓生”茶馆 说书人 张三 (约于崇宁初年,公元1088年左右讲述)
列位看官,今儿个咱不说那帝王将相的赫赫战功,也不讲那才子佳人的风花雪月。咱单说一段就发生在前些年,元祐末年间(约公元1080-1085年),江南苏州府,一户曾经富甲一方的丝织大户——沈家的悲惨故事。这沈家啊,当年可是响当当的名头,他家的丝绸,那是上贡朝廷、远销海外的珍品。可谁能想到,这么大一份家业,短短几年功夫,就落了个家破人亡、妻离子散的下场。这事儿啊,真是让人想说点啥,又不知从何说起,俩字儿——难评!
话说这沈家的老爷子,名叫沈万金。年轻时候也是个苦出身,凭着一股子机灵劲儿和吃苦耐劳的精神,从小小的织布匠做起,赶上了公孙仪改良织机的好时候。他有眼光,敢投入,率先引进了那种效率高出几十倍的新式水力织机,作坊越开越大,家业也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厚。到了元祐年间,沈家在苏州城内外拥有大小织坊数十家,雇工数千人,控制了长江下游六成的生丝供应,那真是日进斗金,风光无限。
沈老爷子有三个儿子,老大沈伯文,老二沈仲武,老三沈季良。
老大伯文,是个读书的种子,一心想考取功名,光宗耀祖。他对家里的生意不怎么上心,总觉得商人地位再高,也不如入仕做官来得体面。他娶的是当地一位破落士族的女儿,夫妻俩吟诗作对,倒也清雅。
老二仲武,性子急躁,孔武有力,颇有乃父年轻时的闯劲。沈老爷子最是看重他,把家里大部分织坊的经营都交给了他。仲武也争气,一心扑在生意上,为了扩大生产,提高效率,他不断引进更先进的织机,甚至高薪聘请洛阳格物院退下来的老技师,研究更复杂的提花技术。他常说:“爹,您瞧着吧,不出五年,咱沈家的丝绸要铺满整个大食国(阿拉伯地区)!”
老三季良,年纪最小,性子却最为沉稳细致。他不像大哥那样不问俗务,也不像二哥那样急功近利。他对丝绸的品质、花色、以及工匠的技艺本身更感兴趣。他常常泡在织坊里,和老工匠们一起研究新的染色方法,改进织造工艺。他觉得,二哥引进的那些新机器虽然快,但织出来的有些绸缎,在手感和光泽上,反倒不如老师傅慢工细活出来的。他还偷偷接济一些因为新机器推广而失业的老织工,觉得他们不容易。
起初几年,沈家在老二仲武的主导下,生意确实又上了一个大台阶。库房里的丝绸堆积如山,银子像流水一样淌进来。沈老爷子看着家业兴旺,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。
可好景不长,问题就出在这个“快”字上。
为了追求更快的生产速度,老二仲武不顾老三季良的劝阻,斥巨资又引进了一批更为先进但维护也更为复杂昂贵的“飞梭联动织机”。这种织机效率奇高,但对工人的技术要求也极高,而且一旦出了故障,寻常工匠根本修不好,必须请京城来的技师。更要命的是,这种机器织出来的丝绸,虽然产量大,但质量却不如以前稳定,甚至出现了一些瑕疵品。
偏偏那几年,海外市场风云突变。先是遇上了“汉荷早期海上贸易冲突”,南海航路受阻,一大批运往西方的丝绸积压在港口。紧接着,天竺等地也仿制出了类似的丝绸,价格还比沈家的便宜。沈家原本引以为傲的产量优势,一下子变成了巨大的库存压力。
更糟糕的是,为了维持那些昂贵机器的运转和支付高昂的技师费用,老二仲武不得不向钱庄借贷了大量银钱,利滚利的,数目越来越惊人。
就在这时,家里又出了乱子。老大伯文一心科举,却屡试不第,心情郁郁,染上了酗酒的毛病,还迷上了城里一个唱曲儿的粉头,把家里的积蓄挥霍了不少。他媳妇儿劝不住,气得回了娘家。
老三季良看着二哥一意孤行,大哥不务正业,家里的生意每况愈下,心里着急,多次向沈老爷子进言,希望能够稳住阵脚,注重品质,减缓扩张。可沈老爷子被前几年的辉煌冲昏了头,总觉得是老三胆小怕事,不肯听信。
矛盾终于在元祐七十八年(公元1083年)年底爆发了。那年冬天特别冷,生丝价格暴涨,而沈家因为前期过度扩张,资金链早已绷紧。年底结账,发现亏空巨大,连工人的工钱都快发不出来了。钱庄也上门催债,言语间颇不客气。
老二仲武急火攻心,竟想铤而走险,挪用一批原本要上贡朝廷的贡品丝绸,私下贩卖以解燃眉之急。这事儿被一直看他不顺眼的苏州知府知道了,参了他一本。朝廷震怒,下令查抄沈家。
一夜之间,高楼倾塌。沈老爷子受不住打击,当场中风,瘫倒在床。老大伯文酒醉未醒,就被官差锁拿,家产被抄没,他那唱曲儿的相好也卷了细软跑了。老二仲武自知罪责难逃,在官府上门前,一把火烧了账簿,自己则悬梁自尽了。
只剩下老三季良,眼看着偌大家业烟消云散,父兄或病或亡,心如刀绞。他变卖了自己仅存的一些体己,勉强安葬了二哥,又把中风的父亲和疯疯癫癫的大嫂(老大媳妇听说家败,受了刺激)安顿在一处租来的小院里。他想重操旧业,从小做起,可那些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亲戚朋友、生意伙伴,如今都避之唯恐不及。连那些他曾经接济过的老织工,也因为害怕牵连,不敢与他来往。
据说,有人最后一次见到沈季良,是在一个雪夜。他衣衫单薄,独自一人在苏州城外的寒山寺徘徊,口中喃喃自语:“快,有什么用?那么多丝,那么多钱,到头来,又剩下了什么……难评,真是难评啊……” 之后,便再也没人见过他。有人说他投了河,也有人说他出家当了和尚。
沈家的故事,很快就在苏州城乃至整个江南传开了。有人说这是沈家为富不仁,遭了报应;也有人说这是天妒英才,时不我与;更有人说,这世道变得太快,人心也变得太快,让人看不懂,也说不清。
后来啊,街头巷尾的百姓们,再遇到那些曾经风光无限,却突然一败涂地,让人不知该同情还是该惋惜的事情时,便会摇摇头,叹口气,说上一句:“唉,这可真是沈家的织机——难评啊!”
久而久之,“沈家织机”就成了个口头语,专门形容那些盛极而衰、结局悲惨、其中缘由复杂难言、令人五味杂陈、难以简单评价的人或事。
列位看官,这沈家的悲剧,说是天灾,也是人祸。说是时代的浪潮,也是个人的选择。这其中的是是非非,恩恩怨怨,谁又能真正说得清楚呢?正是:
百年织锦转头空, 万贯家财随风送。 世事如棋皆难料, 徒留一声叹“难评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