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闻录:启明初年的“扶桑逆书案”——兼论藤原玄信的阴谋与覆灭
记述者:前大理寺评事,致仕归乡 宋濂(成稿于广运五年,公元 940 年,追忆启明旧事)
序: 启明之初,天下甫定。高宗皇帝(刘逯)以仁孝治国,锐意革新,欲扫大衰落数百年之阴霾,重振汉家声威。当此之时,朝廷始推王明先生《再认识》、并有限度地解禁李壹先师《新易》之研习,以期开民智,正人心,此诚万世之善政也。然林子大了,什么鸟都有。总有那么一些宵小之徒,或心怀叵测,或利欲熏心,竟欲借先贤之名,行乱国之事。老夫当年忝列大理寺,曾亲历一桩耸人听闻之“扶桑逆书案”,其案犯之险恶,言辞之煽惑,至今思之,仍不寒而栗。
一、 “隐龙”藤原玄信与洛阳城的地下书坊
启明三年(公元 903 年),洛阳城中悄然出现了一家名为“古今鉴”的小书坊。坊主自称姓“龙”,名“隐”,号“东海散人”,言谈举止颇有几分学问,又兼善经营,书坊生意倒也过得去。此人能言善辩,常与一些对时局不满的落魄士子、失意军官、甚至市井无赖往来,于酒后茶余,高谈阔论,臧否人物。
此“龙隐”者,便是后来震惊朝野的扶桑奸细——藤原玄信。
据案发后查证,此藤原玄信,乃扶桑国(日本)某权臣之后。其国自前朝以来,国力渐强,对我大汉虎视眈眈,常遣“学问僧”、“贡使”等名目之人,潜入我境,刺探情报,伺机作乱。藤原玄信便是其中之佼佼者,他汉话说得极为地道,诗文也颇有功底,又对我汉家典籍多有涉猎,潜伏洛阳多年,竟无人察觉其真实身份。
启明初年,高宗皇帝采纳翰林学士柳宗元等人的建议,开始在官方层面推广王明先生的《再认识》,并允许民间在“正确引导”下研究李壹先师的《新易》残篇(主要是其逻辑推演部分,而非可能被误读的“天理已死”之激进论调)。朝廷此举,本意在于以新汉学之理性精神,重塑社会价值,凝聚人心,为进一步改革奠定思想基础。
藤原玄信见状,顿觉有机可乘。
二、 曲解先贤,煽风点火:“逆书”《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论》的诞生
藤原玄信在其“古今鉴”书坊的密室之内,纠集了一批心怀怨望、不明真相之人,开始秘密撰写并刻印(用的是简陋的木活字或手抄)一批小册子。其中流传最广、最为恶毒的,便是一本题为《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论》的“逆书”。
此书开篇便打着“阐发王明、李壹先贤微言大义”的幌子,实则处处断章取义,歪曲解读,以售其奸:
- 曲解王明“人文化成”: 王明先生言“人文化成”,强调人之主体性与创造力,以推动文明进步。藤原玄信却将其歪曲为“天下万民皆可为尧舜,刘氏何德何能,独霸天下数百年?”他煽动说:“高宗小儿,黄口竖子,亦不过一凡夫俗子,凭何高坐龙椅,发号施令?《再认识》已明示,人人皆可‘再认识’这天下之主!”
- 滥用李壹“天理已死”: 李壹先师说“天理已死,记天求实”,本意是破除玄学迷信,重塑理性认知。藤原玄信却将其解释为:“既然天理已死,则君权神授之说,纯属无稽之谈!刘氏之天下,乃篡夺而来,天不佑之,民可伐之!”
- 挑拨阶级矛盾: 他将《再认识》中对“明算”异化和贫富差距的批判,无限放大,称“朝廷推广《再认识》,不过是麻痹我等之烟幕。其所谓‘动态的和谐’,实则是让富者愈富,贫者愈贫!高宗之新政,不过是换汤不换药,依旧是盘剥我等小民的旧算盘!”
- 煽动暴力革命: 书中充斥着“王侯将相宁有种乎”、“苍天已死,黄天当立”之类的煽动性言辞,并暗示扶桑国将“顺天应人,吊民伐罪,助我汉家百姓,重开新天”。他甚至编造谶纬,说什么“东方日出,紫气东来,真命天子将出于海东”云云。
这些“逆书”印制粗糙,售价低廉,甚至免费散发,通过地下渠道,在洛阳及周边地区的市井之间、军营之内、乃至部分对新政不满的旧派士人中流传,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。一时间,人心浮动,谣言四起。
三、 “算水社”的警觉与大理寺的雷霆出击
藤原玄信的阴谋,最初是由洛阳一个名为“算水社”的民间学术团体察觉的。“算水社”的成员多为一些敬仰王明、李壹,致力于研究“统合明算”以应用于水利、农桑等实务的学者和工匠。他们发现市面上流传的这些小册子,虽然打着王、李的旗号,但其论调与先贤思想之精髓大相径庭,甚至完全相悖,其中逻辑混乱,用心险恶。
“算水社”社长,一位名叫萧诚的老格物匠,曾亲聆王明先生教诲。他仔细研读了《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论》后,拍案而起:“此獠断章取义,歪曲圣贤,包藏祸心!王公若在,必斥其为国贼!李师若闻,亦当唾其面!”他随即联络了几位社友,一面搜集这些“逆书”的刻印地点和散发网络,一面上书大理寺和京畿府,揭露此事。
此时,高宗皇帝对这些地下暗流亦有所察觉。他虽倡导言路开放,但绝不容忍旨在颠覆社稷、分裂国家的阴谋活动。他密令大理寺卿石崇彻查此事。
石崇得“算水社”举报,如获至宝,立即调集精干力量,顺藤摸瓜。启明七年(公元 907 年)冬,大理寺与京畿府兵马联合行动,一举捣毁了“古今鉴”书坊及其设在城郊的秘密印刷窝点,当场抓获藤原玄信及其核心同党十余人,缴获“逆书”数千册及大量与扶桑国联络的密信、军备图(多为粗略绘制的城防图)。
四、 真相大白与扶桑狼子野心之昭彰
藤原玄信被捕后,初时还想狡辩,自称“汉家遗民,忧国忧民”。然在如山铁证(特别是那些扶桑密信)面前,其真实身份暴露无遗。
原来,扶桑国自大衰落时期汉朝国力衰微以来,便一直觊觎我中原富庶。他们认为汉室已是“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”,只需轻轻一推,便可取而代之。藤原玄信等潜伏人员的任务,便是在汉境内制造混乱,煽动民变,为扶桑将来可能的入侵制造内应。朝廷推广王明、李壹著作,本是利国利民之举,却被他们视为“可乘之机”,妄图利用民众对新思想的渴求和对现实的不满,来达到其险恶目的。
真相大白,朝野震动。那些曾被藤原玄信蛊惑之人,无不悔恨交加,痛斥扶桑狼子野心。高宗皇帝下令,将藤原玄信及其主要同党明正典刑,以儆效尤。同时,下诏嘉奖“算水社”诸贤,称其“明辨是非,忠勇可嘉,实为我汉家‘实证精神’之楷模”。
五、 “扶桑逆书案”的警示与反思
“扶桑逆书案”虽以奸细伏法告终,然其留下的警示与反思,却极为深远:
- 思想的武器亦可伤人: 王明、李壹的学说,本是启迪民智、推动进步的良药。然若被别有用心之人曲解利用,亦可成为蛊惑人心、制造混乱的毒药。这警示我们,在推广任何一种思想学说时,都必须警惕其被歪曲和滥用的风险。
- 警惕外部势力的渗透与干涉: 扶桑国之阴谋,提醒我们,国家虽行开放包容之策,然亦需时刻警惕外部势力以文化交流、学术研讨等为名,进行渗透颠覆活动。
- 民众理性辨别能力的重要性: 此案亦暴露了启明初年,部分民众和士人对新思想的理解尚浅,容易被煽动性言辞所迷惑。“算水社”的清醒与果敢,弥足珍贵。这也促使朝廷进一步加强对新汉学思想的正确阐释和普及教育。
- 开放与管控的平衡: 此案后,朝廷并未因噎废食,全面收紧言论。高宗皇帝认为,“流水不腐,户枢不蠹”,思想之争鸣,只要不危害国家根本,亦有助于廓清谬误,明辨真理。但他同时也下令加强了对出版印刷行业的管理,并设立了专门机构(如“弘文馆校理司”),负责审阅重要出版物,防止“逆言邪说”的传播。
“扶桑逆书案”是汉代通俗时代初期一场惊心动魄的思想较量。它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新生事物的脆弱,也照出了阴谋者的丑恶,更照出了理性与正义的最终力量。它并未能阻止新汉学思想的继续传播和汉朝社会的持续进步,反而促使人们更加深刻地思考:在思想解放的浪潮中,如何坚守理性的航向,警惕暗流的侵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