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秦使节眼中的明算汉都——《东方闻见录》残片(公元335年)

《东方闻见录》残片之“洛阳初印象”

(大秦帝国元老院书记官 马克西米努斯·瓦莱里乌斯 随使团出使汉土,致其兄长 Gaius Valerius 之私人信函节录,此信函后被收入《瓦莱里乌斯家族文集》,辗转流传)

日期: 汉昭帝建元十年,依吾等历法,约为吾主君士坦丁大帝(此处为时间锚点,实际君士坦丁卒于 337 年,此为使节出发前的信息或时间略有出入)统治之末年或其子嗣继位之初。

发信地点: 汉都洛阳,大秦使馆。

亲爱的盖乌斯兄:

愿诸神护佑你及家族安康!自我等离开君士坦丁堡,历经数月海上颠簸与陆路跋涉,终于抵达这传说中的东方大国——汉之都城洛阳。此地之繁华与秩序,远超吾等想象,然其诸多奇异之处,亦令我等困惑不已,急欲与兄共享。

其一,城市之“算”: 洛阳城之宏伟,非亲见难以置信。然令我最为惊奇者,非其宫殿之高耸,街道之宽阔,而是其整体布局之严谨,仿佛出自一位几何学大师之手。城中主干道笔直如尺,坊市民居划分方正,街巷之间,竟设有标示距离之石刻(或为早期里程碑)。吾等入城时,见有官吏手持一种奇特之三角规尺(或为某种测绘工具)与数卷图纸,于新建区域指挥工匠施工。陪同之汉官解释曰,此乃“依明算之法,规划都市”,务求“经纬分明,往来便利,人口容量,皆有定数”。吾私下以为,此等对城市之“计算”,虽失之刻板,然其效率与实用,或有可取之处。相比之下,我罗马城虽雄伟壮丽,然其街巷之曲折随意,则远逊于此。

其二,水利之“巧”: 洛阳城内外,河渠纵横,水车林立。吾等曾参观其城郊一处大型水利工程,乃引洛水以灌溉万顷良田。其堤坝之修筑,水道之开凿,皆有精密图纸指导。更有奇者,其水渠之上,设有多处“分水闸门”,由专职“水工算吏”依据下游各处田亩之需水量(据称亦有精确计算之法),定时开启闭合,以求“涓滴不浪费,田禾皆得滋养”。吾曾问及,若遇大雨或干旱,如何应对?算吏竟取出一卷绘有无数曲线与数字之“水情推演图”(或为早期水文模型图),言可据此预测水位变化,提前调度。此等“以算驭水”之技,实令吾辈叹为观止。

其三,官吏之“考”: 汉朝官僚体系之庞大,与我大秦不相上下。然其官员之选拔与考核,则颇为不同。吾等在鸿胪寺(汉之外交机构)盘桓数日,常见有年轻官员手持算筹或某种“算板”(或为算盘),聚首讨论,或为计算税赋,或为规划工程预算,或为推演粮草调度。陪同汉官颇为自得地告知,此乃“明算科”出身之官员,其晋升皆需通过严格之“算学”与“实务”考核。甚至连掌管礼仪之官员,亦需对国家庆典之开支耗用,做出精确之“明算报告”。吾私下与副使议论,若我大秦之包税人与财务官,亦能有此“明算”之能,则国库或不至如此空虚,贪腐亦能稍减。然亦有同僚以为,此等做法,过于重“术”而轻“德”,恐非长久之道。

其四,匠人之“尊”: 在汉土,技艺精湛之工匠,其社会地位似乎远高于我邦。洛阳城内设有“工学院”,其规模宏大,堪比我邦之哲学院或法学院。院内不仅教授营造、机械、冶金、纺织等实用技艺,更设有“算学部”,专研抽象之数学原理。优秀之工匠,可被授予官职,参与国家重大工程之设计与督造,其荣耀不亚于战场立功之将军。此等对“工巧”之尊崇,与我邦视体力劳动为卑贱之风,截然不同。吾曾在市集见一老者,以数根木条,随意拨弄,竟能瞬间拼合为一精巧之“鲁班锁”,引众人围观赞叹。汉官曰,此乃启迪童蒙“明算”思维之玩具。吾不禁思忖,若我大秦之孩童,亦能从小接触此等“益智巧玩”,而非仅沉溺于角斗与战车,则我邦之创造力,或能重焕生机。

其五,风俗之“理”: 汉人之日常生活,亦处处可见“明算”之影响。市集交易,讨价还价,皆以算筹或口算快速完成,鲜有争执。酒楼宴饮,菜品份量、价格标注清晰。甚至于婚丧嫁娶之礼金往来,亦有约定俗成之“计算规则”。其历法之精确,远胜吾邦儒略历之混乱。每日街头,有专人敲锣报告标准时刻(或为日晷或漏刻计时)。此等对时间、数量、规则之普遍重视,形成一种独特的社会风尚,既有效率,亦不免显得有些“斤斤计较”,缺乏我邦贵族之洒脱与随性。

盖乌斯兄,洛阳城之种种,实难一言蔽之。其“明算治国”之策,确有其独到之处,使此庞大帝国,于统一之后,能迅速恢复秩序,发展民生。然其社会是否因此而失却了某种精神之高贵与思想之自由?此非吾短期观察所能断言。吾将继续留意,随时将所见所闻禀告于兄。

愿幸运女神与你同在。

弟,马克西米努斯 于汉都洛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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